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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11-26 16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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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停留 于 2010-11-27 12:46 编辑
十四、帮鬼忙
“我最后一次接触的陌生人就是他!”孩子斩钉截铁地说。
“朱胜?”我有点疑惑,小雅反应却快,忙问道:“那怎样?”
孩子疑了会儿,缓缓说道:“我不知道,但那天他摸我头的时候,我觉的一阵寒意,然后就生病了。”
小雅的脸色苍白,我知道她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与这个孩子对话,我连忙抢过话来,问道:“孩子,你几岁了?找我们有什么事吗?”
孩子犹豫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今年十二岁了,那天跟妈妈送火车票给那位叔叔以后,我就生病了。住院时,医生老问我跟谁接触了,妈妈说我们卖火车票的,接触的人多了,可是我只与那个叔叔接触过。”
小雅又问道:“孩子,你的意思是说,你生病是因为那个叔叔传染给你的?”
“嗯!”孩子又点了点头,接着说道,“我知道我已经死了,是医生告诉妈妈的,我看着妈妈哭了很多天。可是她看不见我,只有你们能看见我,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?”
我的头一下子大了,这孩子生病直到死亡难道都会与朱胜有关?怎么可能?我强烈控制着乱七八糟的思绪,冷静地问道:“那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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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家门前,小雅按响了门铃。
半晌,门开了,门后是位满脸憔悴的女人。女人淡淡地问:“什么事?”
小雅有些语塞,说道:“是……是这样的……”
我赶紧抢过话头问道:“请问您是徐女士吗?”
身边的孩子淡淡地说道:“是我妈妈,可是她看不到我,也听不到我的。”
女人有些恍惚地看着我,点了点头。
我竟也语塞。小雅咳了两声,说道:“对不起,我们知道您的孩子刚刚离开了您,但我想告诉您,你的儿子现在就站在您的面前。”
小雅说着,低眼看了看她的身旁。女人诧异地随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去,当然什么也没看到。“什么事?”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。
“是爸爸!”孩子轻声说道。男人已站到女人的身旁。
我吱唔着,正不知说什么好,女人却说道:“他们……他们说儿子回来了!”
男人悲伤的脸上疆硬了几秒钟,很快又转化为愤怒的表情,大声问道: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我连忙低声解释道:“听着,我们决不是开玩笑,但你们的儿子现在就站在你们的面前。”
男人的脸色变的铁青,愤怒的火好似要从他脖子上暴出的青筋中喷发出来。
孩子着急地要跳起来。小雅弯下腰劝着他说:“孩子,你爸妈不相信我们,我们真的帮不了你了。”
男人正要发怒,女人却突然在喊起来:“不!”女人一把拉着小雅的手哭泣道,“我相信,我能感觉到孩子就在这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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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到家时,已是凌晨1点了。婆婆离开后,女儿大部分时间是放在外婆那儿的,一个人的生活实在让她感受到无拘无束,却也有一丝丝的说不出的忧虑感。保安队长邀请小聚,红便拉了两个同事一起,吃饭,唱歌,还喝了点酒,那种无法言明的压抑感觉好像一下子全部消散殆尽,可一回到家,心里又突然感受到一种失落。
上了床,红看了看时间,一点半了。想了想,还是拿起了电话。
“睡了吗?”红跟我通话从来不先称呼的。
“早睡了!”我朦朦胧胧地答道,“现在几点了?”
“一点多了。”红答道,呻吟了片刻,又问道:“想我吗?”
小雅醒了,眨了眨她的眼睛,好像问我“是她吗?”
我捂着话筒对小雅示意没啥事,然后问道:“怎么了?有什么事吗?”
“有什么事?呵呵!”红怪异地笑着,“非要有事才能打电话给你吗?”
“哦,当然不是!”我咳了几声,欲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红笑了起来,明音明显提高:“我晚上喝酒了,然后去了KTV,才到家!”
“哦,是吗?”我应付着,“那早点睡吧,累了吧!”
红却不依不饶,语气突然大变:“你嫌我烦是吗?不想跟我说话是吗?”
额!我吱唔着说不是。红却发起了火:“我说我跟别人去喝酒、唱歌,你连是谁也不问一声?你连是男是女也不问一下?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不在乎啊?是不是啊?”
红的歇斯底里让我好像受了一记闷棍。是啊,是不是红的一切行为我都不在乎了?是不是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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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朱胜,我要见你一面!”电话一通,我就急切地说道。
“我这几天很忙,走不开,要不你来一趟吧!”朱胜答道,“正好来看看我在Z市的这家公司,真的缺不了你呢。”
挂了电话,小雅连忙问道:“怎么说?”
我呻吟片刻,问道:“为什么那孩子说是朱胜把病毒传染给了他?如果那样的话朱胜也早该生病了啊?朱胜会不会与那个程胜有什么关系呢?”
小雅也是一脸疑惑,问道:“他什么时候跟你见面?”
“他没空!”我答道,突然转念一想,说道:“不行,我得去Z市见他一面,不能等。你就留在S市,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系。”
正当我为明天动身去Z市做准备时,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,说奶奶过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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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去。”红淡淡地说。
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,迟疑了片刻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不想见你妈!我看见她就恶心!”红转过了头。
我想要发作,想了想,深深地吸了口气,强忍着,半晌,我大声地说:“随你吧!奶奶可一直对你不错,别不识人事!”
回到老家时,天已擦黑,亲戚们围在小叔家里的饭桌前坐下等待开饭,隔壁的厅堂里,母亲和婶婶、姑姑们仍跪在奶奶身旁,奶奶则安静地躺在灵床上,一副安详地样子。小叔眼睛红红的,一遍一遍地给奶奶擦洗着脸。小叔一直没有成家,年迈的奶奶跟他住在一起,相互照应。父亲和其他的叔叔们也是隔天就来看望,陪奶奶说说话什么的。奶奶这一走,最伤心的自然是小叔了。我恭恭敬敬地给奶奶叩了几个头,心里酸酸的,又上前搀扶小叔坐到隔壁的饭桌上。
由于父亲是弟兄几个中的老大,丧事自然由他和母亲主办。我递给了母亲三千块钱,并嘱咐她如果不够用就告诉我。父亲倒起了酒,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闷,一桌子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奶奶的死因。我却突然又想起了老天爷所说的生命的进程,因为奶奶很可能在另一个生命进程里依然活着。
“仁儿,你回来了!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我一声,我循声看去,奶奶正从楼上沿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。 (待续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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